分配男友（二）
OOC预警 私设如山
伪未来背景
（二）
张云雷没跟他握手，只是不大情愿地侧侧身：“进来吧。”
他一脸拒绝的的表情，搞得杨九郎有些紧张，跟着进门才发现这人沉着脸的原因。
这房间也太乱了吧。
四处堆叠的衣服，地上乱七八糟的鞋子，桌子上堆满了报纸和杂志，游戏机在地上散着，手柄远在天边，沙发上只留着一个能坐人的空，剩下的地方都放满了杂物。
厨房里倒是没什么东西，确切来说是空得过分，除了一个一体式的灶台昭示着这是个厨房，连口锅都没有。最干净的大概是洗手间了，瓶瓶罐罐虽然摆的乱七八糟，好歹墙壁地板上没有污痕。
张云雷有点烦躁，用力挠了挠脖子，低头开始捡东西，试图清理出一个可以坐的空间。可惜他东西实在是又多又杂，他一边往怀里塞一边往下掉，活像个拿了破口袋的小偷。他在屋里转了一大圈，杂物似乎只是换了个位置，房间里依然混乱的要命。
杨九郎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换回一个恼怒的凝视：“笑什么！”
杨九郎用力抿住上翘的嘴角，把笑意憋回去，从人怀里把东西都接过来：“你去玩吧。我来帮你收。”
见他不信任，又补充道：“退货前我是你的男朋友，收拾个房间也是份内的事儿。”
张云雷眼珠转了转，想到自己还要养着这人白吃白喝些日子，索性手一松，自己坐在地上抄起游戏机开始打游戏。
杨九郎也不吵他，就在他身边来来回回，一开始他还有空偷瞄杨九郎在干嘛，后来发现他只是闷头认真帮他整理房间，张云雷的注意力就逐渐被屏幕上的游戏剧情吸引过去了。中间有几次感觉到有人摆弄他的胳膊腿儿，还有一次似乎在他屁股下头抽走什么东西，他也没分出注意力去管，乖乖地配合收腿抬脚，只有在杨九郎偶尔挡住他屏幕的时候才不满地哼上几声。
一口气玩儿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在一场Boss战卡关，张云雷这才被迫停下。 这一暂停才发现已经快中午了，他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爬起来准备找点吃的。
他一抬头就被客厅的样子镇住——除了他的游戏机和地上的坐垫还在原处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摆放着。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分类叠放在一边，鞋子也都被收进鞋柜里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都在该在的地方好好呆着，茶几上的纸巾盒被补满，那个被他拆的七零八碎的多层收纳盒也被完完整整地拼起来放好。身边放着一个空的果盘，里面的痕迹证明这里可能刚刚放过切好的橙子和猕猴桃。张云雷咂吧咂吧嘴，回味出一点酸甜的味道——这人好像刚刚给他喂了好几块水果。
杨九郎从厨房探出头来：“饿不饿？我点了饺子。”
张云雷丢下手柄，站起身往厨房走，站起来才发现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套上一双袜子，怪不得不觉得地板凉。他踢踢踏踏地走到厨房，发现杨九郎正在埋头擦洗水池，于是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你们不应该会做饭吗？”
杨九郎笑：“是会，学校里学了。不过咱家什么东西都没，怕你饿着，先叫的外卖。”
饺子被盛在盘子里，桌子上摆着两只干干净净的碗，边上还有一小碟醋。筷子是外卖附带的，倒显出几分格格不入来。
“哪儿来的碗？”张云雷看了一会，困惑地发问。
这一问把杨九郎问住了：“你家的啊。”
他指指那个被擦拭一新的橱柜：“在里头摆着。”
张云雷咬着筷子头，实在是想不起来这碗是什么时候买的了。
一人份的外卖会直接装在可降解的环保碗里，拆开就能吃，吃完了整个丢掉，从来不需要他额外花精力倒进碗里。就连这些年少之又少父母回家的时候，也只是叫了酒店的厨师上门做饭，用的不过是更高级一些的一次性餐具，最终也会随着剩饭剩菜一并丢弃。
上一次用这种碗吃饭是什么时候了？完全不记得。
张云雷放弃回忆，嫌弃道：“吃完了还要洗，麻烦。”
杨九郎看了看水池下面内嵌的全自动洗碗机，也没反驳他。
“什么馅儿的？”张云雷夹起一个放到醋碟里，发现里头还有蒜泥和辣油，讲究的不行。
“一盘牛肉茴香一盘角瓜鸡蛋的。”杨九郎笑笑。
张云雷夹起饺子，送进嘴巴里缓慢地嚼。
见他没什么抗拒地开吃，杨九郎松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不吃猪肉？”
张云雷闻言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瞧他，那目光像要在杨九郎身上剜出两个窟窿来，杨九郎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摆手：“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查历史订单来着，看你没点过猪肉的菜……”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出几分底气不足来，倒像真是猜的。
张云雷慢慢收回目光，又低头去夹第二个饺子，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地说：“还没人知道呢。”
杨九郎摸不准他的意思，也不敢贸然邀功，只能憨憨地赔笑：“正好我也不挑食，吃什么都倍儿香，可着你喜欢就成。”
也不知道怎么，两盘饺子就给人顺了毛，饭后张云雷一边捧着碗喝饺子汤，一边看杨九郎研究那个洗碗机，慢慢吞吞地说：“我就没用过，没准已经坏了。”
杨九郎猫着腰摆弄着机器，半个身子都钻到里头，研究了大半天又一头汗水地钻出来：“好了。”
他挥着手里一条小小的电阻带：“你这除了拆封之外什么都没动过啊。”
“我爸说太智能了。”张云雷盯着开始上水的机器，“不让用。”
杨九郎皱起眉头看着这款早就过时的洗碗机，难以理解这怎么算得上“智能”。他又回想了一下张云雷家里的摆设，才注意到这房子里最智能的东西也就是他手上的手机，可就连手机也是现今的老人机，只有相对基础的功能。意识到这是他的生活方式，杨九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以后天天用。”
杨九郎说完就转身继续收拾厨房，等他擦完桌子再一回头，发现张云雷还在盯着那个洗碗机看，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他看得好笑，伸手去捏捏他的下巴：“别看了，洗碗机又不会跑。”
张云雷盯着看了半天，又把眼睛移回杨九郎脸上：“你什么时候走？”
杨九郎一秒灰心，得，这位一看就是也没看上自己，全靠着小艾那几句话动了善心罢了。他垂头丧气地回答：“三十天就行，三十天之内算拒收，扣1分，三十天之后算分手，只扣0.5分。”
“扣分？”
杨九郎解释道：“我们成年之后每个人有5分，拒收一次扣1分，正常分手扣0.5，扣光了就……大概去哪个剧组打工或者商场了吧。”
“我被拒收过4次，现在就剩1分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所以……麻烦你忍耐一下，三十天之后再分手，那我还能剩0.5。”
人造人的事儿张云雷知道，而且还比普通大众深入一点，他父母就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人造人从大脑开始发育起就会植入一枚芯片，靠生物电充能。芯片的作用很多，比如追踪定位人造人的运动轨迹，极端情况下使其丧失行动能力，而最常用的就是阻隔大脑部分功能，使其丢失特定记忆和功能。这些丧失记忆和情感系统的人造人几乎就是人形机器，可以担任需要极高人性的工作岗位。
见那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杨九郎心说该不是嫌三十天太久，赶紧调整策略：“三十天也没有很长，我这人不挑食不挑床，打扫做饭洗衣服开车都能来，您权当叫一上门清洁。”
他心一横，举起右手作发誓状：“如果实在嫌我碍眼，我也可以出去呆着，保证一秒钟都不出现。怎么着都成，只要您别跟小艾说拒收。”
“三十天吗。”张云雷低头看看手里的碗，回味了一下饺子的味道，最后咬住嘴唇，“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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