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

为非(二)

OOC预警 私设如山 勿上升

被pb了后半段剧情,补在置顶了


(二)

陈扬堵在张云雷的办公室门外,苦着脸打发走第不知道多少个来请示的经理。

门内又是一声巨大的响动,估摸着这回可能是桌子上那个砚台被摔在地上了。

陈扬跟着张云雷身边已经快四年了,刚出校园就被招聘进来,做了张云雷的专职秘书。他当时不懂为什么张云雷点名选他,做得久了才咂摸出门道——这公司里派系分明,大部分职工都是跟着张凡混的,张云雷孤立无援,迫不得已只能从新招的人里培养几个心腹。陈扬简历上就是个宅男学霸,连学生会都没加过,估计张云雷也是看上他经历单纯,脑子里弯弯绕少,值得信任。

这四年里他不是没见过张云雷发脾气,只是今天发这么大的火儿倒是第一次。他多少有点害怕,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局面。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办公室里传来张云雷疲惫的声音:“小陈,你进来。”

陈扬缩了缩脖子,确认一遍手里要汇报的工作,硬着头皮走进去:“小张董。”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笔、书,凡是能移动的东西都被张云雷砸了个遍,办公桌上几乎什么都没剩下。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他还是整整齐齐的,好端端地坐在这一地凌乱里,愈发显得美貌逼人。陈扬一时间看呆了。

“小陈?”张云雷皱眉,又叫了他一声。

“小……小张董。”陈扬涨红了脸,他经常被张云雷的容貌吸引到走神,但是很明显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时候。

出乎意料的是张云雷并没有骂他,反而突然拉开一个无比和善的笑容:“陈扬,整个公司里我就信你一个。你知道的吧?”

陈扬眨眨眼,呆呆地点头。

“那我让你帮忙去做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你可以不成功,但是一定要保密,能做到吗?”

谁又能拒绝他呢。


“你明天就去X市出差,找一个人,叫苏越。大概会在大一点的酒吧里陪酒。别暴露是特意去找他的,找到了跟我汇报。”


看着陈扬红着耳朵雀跃着关门出去,张云雷笑笑,这世间果然只有感情才能让人不顾自己的利益,一门心思给另一个赴汤蹈火。

杨九郎是这样,陈扬也是。

张云雷早就知道陈扬对他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这些年来也多少拿这个吊着陈扬。这傻小子就真上赶着卖命。也还好有这层心思在,无论他交代什么,陈扬也都能照办。就比如今天。


张云雷揉揉太阳穴,不再想陈扬,开始思索后面该怎么办。

今天发火就是因为王严那个老油条,他跟在张凡身边十多年,自己也是太  轻信于他了。股权转让协议拖了快一周,天天换着花样找借口,就是不肯开价,最后干脆称病请假。还好自己留个心眼去探听,发现他从头到尾就是想把股份卖给张凡,跟自己接触无非是为了跟对面抬价,这几天的时间都已经快把协议签好了。

他跟张凡已经僵持的这几年里,有活动空间的股份早就被榨得一干二净,最近这一年也只有王严露了口风想转让,再这么耗下去想来也没什么变化的余地。

他不可能一辈子都绑在杨九郎身边,他要自由的生活、要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要能做真正的张云雷,而不是扮演一个虚假的完美恋人。

说到底还是得把杨九郎手里的股份咬下来才行。


可是这谈何容易,当年杨虎听说交往的对象是自己之后,坚决不肯把股份交给刚刚大学毕业的杨九郎做主。杨九郎在他们之间左右为难,嘴里的水泡起了一层又一层。张云雷心急如焚,如果杨九郎拿不到股份,那么在他身上耗的这一年多时间就白费了。他左思右想,最后故意跟杨九郎吵了一架离家出走,半个月之后才恢复联系。那会他躺在小诊所的病床上,右腿打着石膏,哭得抽抽噎噎,说分手之后吃不好睡不着,过马路的时候犯迷糊被车撞断了腿。这一场激得杨九郎跟杨虎犯了倔,回家跪了几天,怎么毒打都不肯起身,杨虎终于让步,把股份甩给了杨九郎,却也拍着桌子骂他一天不分手就一天不认他这个儿子。

那会只是要个股份做主权都那么难,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才勉强成行,现在要让他说服杨虎把股权卖了,简直痴人说梦。

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办法了。


不过在陈扬办妥之前,怎么稳住杨九郎是张云雷最头痛的事儿。

自从那天确认王严会把股份出手后,张云雷一时上头,当天就开始冷落杨九郎。这么多年来都是他处处讨好,杨九郎早就被惯坏了,哪里受得了这个,没过两天就黑着脸开始找茬,张云雷乐得他这个反应,当即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我们都冷静冷静”就出了门,转眼两个人已经一周没再联系过。

这个时候要他再回头去哄人,面子倒是小事,怎么解释自己上一出才是重中之重。

张云雷正在犯难,突然天空一声炸雷,他回头看向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经乌云密布,眼看就是一场暴雨将至。

张云雷眨眨眼,露出个笑脸来。


进门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倾盆大雨,时不时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房间里一片漆黑,酒味浓得要命,张云雷摸着黑往里走,心里琢磨着人是不是不在家,还没等他这个想法落地,就看见沙发上一道黑影——杨九郎睡得正熟,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酒瓶,手机也在地上随意地丢着。

张云雷轻轻地推了推他,杨九郎费劲地睁开眼,脑子里还直泛迷糊,一时间只愣愣地跟他对视。这时又是一声巨响,杨九郎弹坐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双手捂着他的耳朵哄道:“听不见听不见。”

他一张嘴就是呛人的酒气,张云雷皱紧眉头,手上却乖顺地回抱住他,把身子又压近些,声音里要哭不哭的:“又打雷了。”

张云雷怕打雷,杨九郎嘴上笑他说名字里空有一个雷字丢不丢人,却每次在暴雨打雷的时候都要给他打电话,后来住在一起了,就会在每个雷雨的夜晚把他抱紧,用心跳声盖过外面的雷声。


多浪漫。

可惜是假的。

张云雷根本不怕什么打雷,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接近杨九郎而给自己塑造的弱点。他一早就知道杨九郎有那么一点过分的保护欲,用一个“怕打雷”来迎合是再合适不过的。就像当初在酒吧的初遇剧本也是完完全全踩在杨九郎爱打抱不平的软肋上。没人能顶得住这样的精心设计,也难怪杨九郎会宁可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跟他在一起。


杨九郎醉得要命,这会哪里还记得什么冷战不冷战的,只顾着手忙脚乱地哄怀里的人,想着他千万别哭才好。


(本章还有个尾巴,见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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